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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电梯开门之前，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想那么多，带着她走了出去。陈敏之早就在等着了，这会儿杰瑞看见他们两个人，直接就迎了过去：“二位，陈总说你们直接进去就行。”因为上次电话的缘故，任泽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助理两眼，那探究的目光，让杰瑞心里忍不住发毛，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，连忙走了。走到陈敏之的办公室门口，任泽正要推门进去，却感觉尤溪拉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。他停下来，回头耐心地望着她。这应该算是尤溪第一次主动来找陈敏之吧，尽管是跟着他来的。这对任泽来说，就只是随便上来说两句话的问题，但他知道，对尤溪来说，是有不一样的意义的。从昨天晚上，陈敏之火急火燎地赶来，她一句话也没说，也没有赶她走的意思，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，应该已经开始改变了。或者说，更早一点，早到她那晚激愤地对自己说的那些话。尤溪望着磨砂玻璃制的门，不动声色的深呼吸一口，然后对他点点头。任泽接收到她的示意，推开门。“来了，怎么样？”一听见开门声，陈敏之立马从座位上起身。先说出话之后，她才看见任泽的旁边还跟着尤溪，瞬间脚步有些迟疑：“……溪溪，你也来啦。”尤溪没有回答她，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。任泽连忙说：“她跟我一起来的。”“坐，坐。”陈敏之连忙指指旁边的沙发，又连忙回身，把手上夹着的烟熄灭，按了办公室的按钮，把窗户全都升起来通风。动作看起来……甚至有点手忙脚乱。“吃早饭没有，我让杰瑞送点东西进来。”她又要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。尤溪连忙偷偷地在他掌心挠了一下。“不用了，”任泽立马说道，“直接开始吧。”陈敏之握着电话柄的手又尴尬地放下：“哦，好。”任泽走到她的办公桌前面，把记忆卡，一个U盘和一张便条纸放到桌面上。“你的事情我给你查出来了，的确是华礼干的，苏遇也有份参与。这是记忆卡，也帮你拿回来了，吴根生警惕性强，只给华礼他们看了一点片段，然后把视频攥在自己手里，连备份都没有。”听到苏遇的名字，尤溪怔了一下。她记性不太好，尤其是对自己不太在意的人，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上次在路边碰到过，她现在好像正是华礼的新欢来着。陈敏之没有接话，先是盯着他，然后目光瞟到尤溪的身上，再回到任泽的身上，带着一点疑惑和羞愧。任泽看懂了，她是在问他，尤溪有没有看过这个记忆卡的内容。他轻笑着摇摇头。陈敏之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，这才开口说话，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感激：“天啊，你是怎么弄到的。”“这就是U盘里的内容了，一共两个文件，一个用DV拍的视频，你就知道我怎么对他的了。另外一个是录音文件，如果你要提交警方，还是交剪辑过的录音文件吧，不然会被警方以威胁强迫判定证据无效，对我也不利，私闯民宅滥用私刑。”“便条上的是他的银行账户号和密码，我直接帮你问出来了，省的你还去查资金流向。”任泽坐在她面前，“吴根生说，华礼给了他三百万。”陈敏之沉默地握着桌上的东西，胸口起伏不定，看得出来虽然她早就对华礼的事情有心里准备，现在虽然真相大白了，心里的震惊和失落肯定也是如期而至的吧，怎么做心理准备也是冲减不了的。“本来我可以直接给警方，但是这样你儿子可能就得坐牢了，光是私通关系，提前把一个监狱里的人弄出来，就已经够他坐上几年牢的了，更别说教唆他人行凶这些。”他一点一点地给她说，“这应该算是你的家务事，要不要交警察，交哪一部分，你自己来定夺吧。”他说完之后，就坐到了尤溪的身边，静静等着陈敏之的答案。“的确很难做，”她突然开口，“但是吴根生杀了溪溪的狗，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。”听到这话，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的尤溪也从屏幕上抬起头，看着任泽。陈敏之突然提到狗，她才想起来，任泽从早上到现在根本没有说到任何关于狗的事情。难道是自己代入吴根生太深刻了，也像陈敏之这样先入为主地认为凶手一定是吴根生。果然，任泽说：“他唯一没有承认的，就是杀狗，他始终说自己只是在门外徘徊了一下，也没有门锁的密码，根本就没有进去过。”“你相信了？”尤溪问。任泽点点头：“他把所有事情都招了，只有这件事不认，所以我觉得可能真的不是他。”“那又会是谁？所有的监控不是都指向他一个人吗？”陈敏之皱起眉头，似乎还没有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。“监控也有可能失真。地下停车场可以直接坐电梯到26楼，也可以直接开车从小区里面出来，只是当时大家都去看吴根生去了，根本没有想到过别的可能，这也是我从吴根生那里出来之后，才开始想到的别的可能性。”陈敏之还想说什么，任泽却阻止了她：“现在您不用考虑怎么制裁吴根生，只需要考虑好，你要怎么处理我现在交给你的这几份文件。”这时，办公室门突然又被敲响了。“谁啊？”陈敏之问。“陈总，是我，杰瑞。”她同时和任泽交换了一下眼神。“进来。”杰瑞轻轻地推开门，厚厚的眼镜镜片下面藏着的是眼神的飘忽与不安，他手里还抱着几份文件。“陈总，我来是想给您道个歉。”杰瑞低着头，耳朵通红。陈敏之大概也知道了是什么事情，只是明面上还是端着自己的姿态：“怎么了？”杰瑞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她的桌子上：“我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，收了华副总的钱，替他瞒着您做了一些有昧良心的事情，比如让私家侦探提供假信息，还有……骗您说他一直只是在收小散户的股份。”陈敏之的目光落在他交过来的文件上面，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