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汉吕布传(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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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12月25日 第六章:擒曹 吕布出了袁府,命部下将袁府一众人等压往城外,充军的充军,斩首的斩首。 又命人马不停蹄的往其他商贾豪奢氏族处去,行那捉拿「反臣逆党」 之事,取其金匮粮食。 洛阳城中,哭声震天,凶威一时无两。 不过吕布虽行凶事,却也严令手下不得徇私逞凶、yin人妻女。 这五千兵卒都是高顺训练出来的,军纪甚严,吕布又以钱财许之,自无不可。 反倒是董卓临行前教部下火烧洛阳,纵军士yin乐,哭声震天,一城之民尽数被驱往长安,上至公卿,下至百姓,无不对其恨之入骨。 只是董卓哪会在乎这些,命李儒掘了皇陵,尽取财物,军士们又乘势掘官民坟冢殆尽,装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,劫了天子并后妃等,往长安去了。 ……却说众诸侯得了赵岑献的泗水关,又杀入虎牢。 孙坚最先去得洛阳,见大火汹汹,乃命士卒救火,各诸侯于城外荒地驻军。 曹cao来见袁绍,言道:「今董贼西去,正可乘势追袭;本初按兵不动,何也?」 袁绍道:「诸兵疲困,进恐无益。」 曹cao皱眉,冷声道:「董贼焚烧宫室,劫迁天子,海内震动,不知所归:此天亡之时也,一战而天下定矣。诸公何疑而不进?」 众诸侯皆言不可轻动。 曹cao大怒道::「竖子不足与谋!」 遂自引兵万余,领诸部将星夜来赶董卓。 一路上,只见生灵涂炭,百姓横尸荒野,野狗路旁食腐,蚊蝇飞舞,堪称地上炼狱,人间浩劫,感伤万分,日后作一诗曾言此间情形道:「关东有义士,兴兵讨群凶。初期会盟津,乃心在咸阳。军合力不齐,踌躇而雁行。势利使人争,嗣还自相戕。淮南弟称号,刻玺于北方。铠甲生虮虱,万姓以死亡。白骨露于野,千里无鸡鸣。生民百遗一,念之断人肠。」 此时之孟德,不过三十五岁,正值壮年,还一心想着击败董卓,迎回天子,重振朝纲,多少有些忧国忧民之感。 正忧愁间,忽闻探马来报,言探及敌军踪影,曹cao大喜,领军追上,却看对面不慌不忙摆好军势。 曹cao出马大叫:「逆臣贼子,迁徙百姓,意欲何往?」 只见对方阵中跃出一道赤影,骏马矫健通体赤红,其主高大威武器宇不凡,头戴紫金盔,身穿斗兽铠,一柄寒光森森的方天画戟握在手中,不是吕布又是何人?吕布长戟斜指地面,目视曹cao,淡淡道:「你行刺当日,不是一见到我便望风而逃么?今日怎有胆气与我照面?呵,当真是认为这数万兵马——能护得住你吗?!」 话音刚落,吕布面色骤厉,胯下赤色宝马动如脱兔,箭一般往曹cao奔去。 曹cao被他第一句话气得躁红,下一刻却面色如土。 那马实在太快,须臾之间,就已跨过大半沙场,直奔他来。 关键时候,夏侯惇拍马迎上,手握一杆长枪,与吕布战到一起,曹cao急命亲卫合围,中军变阵向前,迎击吕布军。 吕布部曲均是精骑,组成了一道钢铁洪流,直直往曹cao前军撞去。 曹cao部前军统军乃是李典,见骑兵冲阵,大喝道:「结盾枪阵!」 只见前军士兵迅速垒起盾墙,空隙之处支起长枪,有条不紊,严防以待,堪称训练有素。 率领骑兵们冲锋的,正是吕布手下张辽,见曹军结阵迅速,不由赞叹一声。 最^.^新^.^地^.^址; &65301;&65363;&65302;&65363;&65303;&65363;&65304;&65363;&65294;&65315;&65296;&65325; 他虽赞曹军有治军能人,但他也并非无能之辈。 只见他领着数千精骑,在距离盾墙数十步前调转马头,从容变向,同时将长枪挂于马右侧系扣,拿起挂于左侧的弓箭,张弓搭箭,往盾墙上空抛射。 张辽所率这数千人,皆是出生于并州或者西梁的健儿,弓马娴熟,乃是吕布赖以为生的本钱。 几经战事,又经过吕布与数位将领的悉心调教,骑射堪称一绝,令行禁止悉如一人,只见此时骑兵冲锋变向抛射,竟无一人掉队。 盾墙之后的军阵本就密集,黑压压的箭雨落下,顿时哀鸿遍野。 另一边,吕布与夏侯惇交手不过几回合,见曹cao变阵,左右中军齐齐前压,意欲以数万人马一举击溃他,不由得冷笑一声。 忽而左侧喊声震天,李傕引一军杀至,曹cao忙令夏侯渊相迎。 右侧也响起喊杀声,乃是郭汜引军袭来,曹cao急令曹仁迎敌。 只是方才左右中军前压,这会又让他们回护,哪有这么容易?这一来一回,便有了破绽,阵型大乱。 张辽率吕布本部骑兵射了一圈,又拉开距离重整队形,再次冲阵。 吕布此时深陷曹军前军部队之中,离曹cao所在中军本部只有数百米,却丝毫不慌。 赤兔游走腾挪,从不与夏侯惇黏战于一地,只与他游斗。 两人两马边跑边斗,曹军兵士想要合围上来的,都被吕布杀得人仰马翻。 夏侯惇看见曹军被三面围剿,本想联合周围士兵擒了吕布,却见自己与吕布斗了数十回合不占上风,反而逐渐力竭,显然不是吕布对手,而对方看起来游刃有余。 正犹豫是否要退时,又见前方李典处已被张辽率骑兵冲破,已成溃败之势,遂奋不顾身强攻两招,逼退吕布,转身逃回本部去了。 吕布见张辽率兵赶来,也不去追了,回归队伍,率部队一阵掩杀。 曹军大败,回望荥阳而走,至月明星稀,才走到一处荒山脚下,收拢残兵,正欲埋锅造饭,又听得四周喊声。 原是徐荣伏兵杀出。 曹cao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,慌忙策马而逃,却正遇徐荣。 徐荣张弓一箭,正中曹cao肩膀。 曹cao带箭而逃。 曹cao胯下乃良驹,速度极快,徐荣追之不及。 正当曹cao松了口气时,绝影跨过一个小土丘,两旁草丛中忽暴起两名军士,将曹cao扑倒,坠于马下,以绳缚之。 曹cao叹道:「我命休矣!」 话音刚落,一旁杀出一骑,手起刀落将两卒砍死,低声道:「兄长勿忧,曹洪在此!」 曹cao喜极而泣,抱着曹洪道:「若无子廉,此山将多一孤魂矣!」 曹洪道:「兄长请上马,我护卫左右。」 说罢,褪下盔甲,拖刀护马而行。 曹cao心下感激,只是此时并非说话的好时候,便小心策马。 走到四更天时,路遇大河,曹cao苦笑道:「天欲绝我,看来我们得认命了。」 曹洪怒道:「兄长何作此言!不过一条小河,我背着兄长趟过便是,生死在己,何须怨天尤人。」 「子廉说的是。」 曹cao强自振奋精神,翻身下马,伏于洪背涉水。 更深露重,夜里下水更是寒冷,待两人抵达对岸时,身体几乎已经失去知觉。 曹洪将曹cao放下,二人背靠着一棵大树歇息,曹cao捂着肩膀上的箭伤,忽而笑道:「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,子廉,我们活下来了。」 曹洪又累又冻,脸色发白,此时劫后余生,也露出了一个笑吞,感慨道:「是啊。」 曹cao凝望着河水,来了兴致,笑道:「我笑那吕布无谋,徐荣少智。我若是吕布,必令徐荣围三阙一,使残兵往这大河逃来。逃军不识路途,必奋力逃亡,求生之念促使下,哪怕渡河九死一生,也必然会涉水而行。若是侥幸活了,也必定又累又冷,到时再往这河对岸设一伏兵,即可不费吹灰之力剿灭敌军……」 「哦?是吗?」 话音未落,一道戏谑声音从不远外的树木后响起。 料峭春寒的林子里,有人踏着微光走来。 高头大马为这黎明前的夜添上了一抹赤红。 曹cao抬起头,满是绝望的仰望那个像城墙一样巍峨的身影,手脚冰凉。 曹洪强撑着翻身而起,神情凝重,低声道出来者名姓:「吕…布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