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风一品 - 言情小说 - 红楼之衡心向黛在线阅读 - 分卷阅读30

分卷阅读30

    银子也混放。

正自腹诽着,常武打水进了净房很快就过来请他去沐浴。少篱几步来到净房,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裳迈脚就进了浴桶,水很烫,少篱的皮肤登时被激出一层鸡皮疙瘩,紧随而来的便是彻头彻尾的舒爽。

少篱沐浴的时候,是不允许旁人伺候的,常武也不例外,除非有需要再唤他过来。这边常武见少篱进了水,刚想离开,却见少篱又探出头来问:“你小子是不是好日子过惯了,碎银子就不放在眼里了?”

常武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忍不住委屈道:“爷何出此言?您知道小的爱财如命,别说碎银子,就是一文的铜板,小的也得掰成八半花,哪敢不把银子放在眼里啊!”

少篱一想也对,不觉疑惑道:“既如此,那桌上怎么混放着几块碎银子,不是你放的又是哪个?”

常武一听,猛地一拍大腿笑道:“爷自个儿欠下的桃花债,还好意思问小的?小人还想问问爷呢,您什么时候那么好心借银子给一个女子了?”

“什么?我借银子给一个女子?”少篱一愣,歪头想了半天,也没想出何曾这么好心过。

常武瞧着自家爷的神色,似乎一脸困惑,也不觉糊涂了,纳闷道:“是这么回事,昨儿一女子来寺里寻爷,且直呼爷的乳名‘少篱’,爷不在,小的以为又是哪家脸皮厚的小娘子打听着爷生得俊,故意来套近乎的,本想恶心她几句让她走开,没想到那女子竟说是来还债的,说是爷借给她家主子十两银子,这会子有了还回来,口口声声让您亲自来拿,小的一时误会,就奚落了她两句,没想到她竟恼了,把银子往小的头上一砸,转身就跑了,竟连个姓名也没留下,小的头上还被砸了两个大包出来,不信您瞧……”说着,果然把头凑过来让少篱瞧。

少篱哪有心情瞧他的包,一抬手“啪”地给了他一巴掌,笑骂道:“臭哄哄的,别往爷跟前凑。”说完,这才眯了眯眼,细细啄磨了一番常武的话,脑中火花一闪,忽地就茅塞顿开了。

哼,倒是个知恩图报的,就是小气了些,想自个儿这般身份的大夫,别说药材、食宿了,就是光诊金,收她十两银子也不亏!想到此,不觉咧嘴一笑,身子往下一滑,整个人没到浴盆里去了。

常武眨巴了眨巴眼睛,没瞧出个所以然来,莫名其妙地走了。等到少篱沐浴完更衣出来后往桌上一瞧,那几块碎银子竟然没了。

“常武!”少篱大怒,“那几块银子呢?”

常武忙一溜烟跑过来,打怀里掏出来双手奉上笑嘻嘻道:“小的瞧爷方才怨小的混放,这才揣起来了,没想到爷这会子又要!”

少篱没好气地一把抓过来,骂道:“一点眼色都没有,要你何用!”说完,狠狠一瞪眼,常武吓得一溜烟跑了。

常武走了,屋里清静了。少篱把那几块碎银子拿出来,细细地打量,又在掌心里摩挲了一会儿,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黛玉那张娇俏又略显苍白的小脸,虽已过去了好几日,可一颦一笑,一举手一投足,或嗔或怒的样子竟还如此清晰地如同昨日。唉,那个倔强又难缠的小女子啊,不知道这几日有没有按时服药,身子有没有好些呢?若还是一味地任性,不知爱惜身子,可就白白枉费他一番苦心了。

正自胡思乱想着,猛抬头竟见常武不知何时又回来了,正两眼呆呆地盯着他瞧,那眼神,跟看怪物一样别提多奇怪了。

少篱大窘,一张俊脸“腾”地烧了起来,但他何时服过糗,故意大声咳嗽几声,喝问道:“鬼鬼祟祟的,看什么看?爷脸上有花?”

“爷……您……你……”常武结巴了半天,竟说不出一句话来,末了,突然“扑通”一声跪到地上,眼含热泪地呜咽道,“佛祖显灵了,我家小爷竟然……竟然开窍了!苍天啊,大地啊,小人给您磕头了!”说罢,果然趴到地上“嘭”“嘭”“嘭”磕了三个响头。

少篱气得头顶冒烟,忍不住过去照他的屁股踢了两脚,恨道:“嚷嚷什么,爷什么时候不开窃了?小心我踹得你屁股开花!”

常武笑嘻嘻地受了他两脚,爬起身笑道:“爷快跟小的说说,这送银子的到底是哪家姑娘,居然这么有本事,能让我家小爷惦记上!”

少篱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道:“别混猜,这送银子的,不过就是爷偶尔相救的一个姑娘罢了,姿色平平,不提一值。”

“姿色平平?不值一提?”常武不信,撇嘴道,“那爷您捧着那几块银子傻乐什么,还臊红了脸!”

少篱气得脑仁疼,骂道:“胡说!爷何曾傻乐了?又何曾红过脸,你小子就会胡说八道,小心我罚你打一辈子光棍!”说完,见常武还在跃跃欲试,大有不打听清楚不罢休的架式,气得作势又要抬脚去踢,常武这才笑嘻嘻地往旁边一闪,哧溜一下躲远了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少篱:我什么时候不开窍了?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,只是没遇到喜欢的女人而已!

昨天文文上传了封面,大家有没有看到?我还是蛮喜欢的。

第29章第二十九回传闻不假骨rou相轻

晚饭过后,少篱摇着扇子在院子里乘凉。山中寂静,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,这份舒爽较之喧嚣的城里不知要强多少倍。少篱心中有事,沉静不下来,索性纵身跃上房顶,遥遥朝隔壁的净慈庵望去。净慈庵较之松岩寺地势略低,此处望去,视野正好,只是夜里黑洞洞一片,不过几点烛光影影绰绰的撩得人心神不宁。

常武侧耳听了一阵,忽然想起一事,忙顺着梯子爬到屋顶,小心翼翼地问:“爷,您仔细听听,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?”

“什么不一样?”少篱凝眉,果然细细听了半晌,仍旧听不出个所以然来,便茫然摇头。

常武唉声叹气道:“爷可真是迟钝,那周姑娘都在隔壁庵里吹了好久的箫,如今冷不丁听不到了,您就一点儿都没感觉出来?”

“哦?我倒还真忘了!”少篱没心没肺地一笑,“我说这世界是如此清静呢!怎么,她是知难而退了?”

常武摇摇头:“我只知道今儿一早周家的管事小厮们都走了,我知道爷不待见她,连问都懒得问,如今听不见周姑娘的箫声,想来也一并走了。”

少篱听后,不但没有丝毫失落,反倒很惬意地舒展了一下手臂,然后大大咧咧往瓦片上一躺,折扇一摇轻笑道:“走了好,爷我终于有心情欣赏山中美景了。”

常武叹息一声,真心地替周海棠不值:“周姑娘对爷真是痴心一片,自打那年听过爷吹箫,回去立即就拜名师开始学箫,到如今,已有五六年的光景,小的虽不懂这些个,可每日里听见,也觉得越来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