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风一品 - 其他小说 - 怜花宝鉴在线阅读 - 分卷阅读20

分卷阅读20

    他听啊,只要他不嫌我吵,我就给他数一辈子河灯。”

    “咦~真是rou麻!”司空摘星搓了搓胳膊,只觉陆小凤这情话的甚是腻人。陆小鸡还是以前的陆小鸡,油嘴滑舌,一点没变。

    司空摘星刚想嫌弃一下他,抬眼却见有人从惜玉阁对面的石桥边缓缓走来,

    翩翩君子,月光普照,净如璞玉,美极妙极。这等温润君子,除了花满楼还能有谁。

    走进了再瞧,却见他眉眼含笑,怀中还抱着一个看起来刚刚满月的孩子。他走到桥下,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只听他轻声道:“司空兄,你果真在这儿,真是巧啊,陆小凤,正好天儿也睡着了,我们和司空兄一起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陆小凤伸了个拦腰也不答话,只瞧着花满楼咧着嘴笑。

    司空摘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,惊叹道:“花满楼,你们、你们今晚刚拜堂,一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!”

    花满楼脸色微红,轻声解释:“这是六哥和六嫂的孩子,乳名叫小天,今天恰巧刚刚满月,我带他出来散散步,看看花灯,谁知他这么快就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陆小凤早已凑上前去,道:“哎,七童,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,六哥不是已经将天儿过继给我们了吗,现在他当然就是我们的孩子了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食指挑了挑天儿的小手,那五根小指头加起来几乎还没有他的一根指头粗,陆小凤心中感叹生命的奇妙,那坚毅的脸庞也变得柔和:“天儿,天儿快长大,等你长大了,我就要将所有的本事全都交给你啦。”

    转眼都当孩子爹了,司空摘星也是惊喜:“恭喜啊,陆小鸡,你这可真是踩了大大的狗屎运了。哎,花满楼你可看好了这孩子,千万别和陆小凤走近了,否则又得教出一个油腔滑调的陆小鸡了。”

    花满楼笑笑,知道司空摘星就喜欢与陆小凤斗嘴,也是乐在其中。

    陆小凤小心翼翼的将小天儿从花满楼怀中抱出,又顺手塞到司空摘星怀中,笑道:“那就劳烦司空兄大驾,当一晚上教书先生,帮我们照看一下天儿了。”

    “喂!”不待司空摘星反应,他说完便转身拉着花满楼的手,笑意盈盈的走到石桥边,望着桥下顺水飘过的盏盏河灯,一盏又一盏的为花满楼介绍了起来。花满楼随着他的动作侧耳附和,轻摇折扇,听得津津有味,频频点头,脸上笑意不减。

    “喂,陆小鸡,你别欺人太甚!”司空摘星哪里抱过这么小的孩子,简直和小鸡崽子差不多大,偏偏这小孩子一睡起觉来就喜欢往人怀里钻,一双小手还紧紧攥住司空摘星的手指不放,让他紧张地路都不敢走,就怕自己手上力道没准,将这小鸡崽子给伤着了,让司空摘星好生为难。

    “啊呀,他啃我手指头了,花满楼,花满楼!”司空摘星脸都要憋红了,想要将手指抽出来,却听那襁褓中的小孩儿嘤咛几声,司空摘星的心立马就软了。他瞧着这孩子妥协道:“好了,好了,咱可说好了,就给你吃这一晚上。”

    司空摘星忽然觉得有几分骄傲,要真说起来啊,这孩子的命还是王怜花救得呢。

    天上星河灿烂,地上花灯万盏,良辰美景,美人相伴,陆小凤展开双臂背倚栏杆,望着摇扇轻笑的花满楼,为他数着河灯讲着笑话,说不出的美妙惬意。

    花满楼笑问:“现在的景色一定很美吧。”

    陆小凤点头:“是啊,就像天上的银河一样。”可这景色再美又怎比得过花神展颜,对陆小凤来说,只要有花满楼在的地方,便是人间仙境。

    陆小凤忍不住笑出声:“哎呀,花兄,这河灯可真难数啊。”

    花满楼折扇轻摇,附和:“陆小凤,也有你觉得难的事情?”

    陆小凤摊手道:“那当然了,没有你在,这河灯我永远都数不清的。”

    花满楼笑言:“其实我等这天等好久了。”朗朗笑音,随声而起。

    陆小凤亦是咧嘴笑的开怀,二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石桥边。

    “花兄啊花兄,你来看啊,我刚才数到了那边,你听我继续给你数啊,一百八十七,一百八十八,一百八十九……”

    昨夜星辰昨夜风,画楼西畔桂堂东。

    身伴彩凤双.飞翼,心有灵犀一点通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

    陆小凤传奇所有人物戏份结束,下一章讲沈王相遇。

    第27章 【陆花】怜花宝鉴(二十四)

    夜半三更,王怜花立足于临江仙酒楼的楼顶时,才停下狂奔的脚步,稍作歇息。

    只见盈盈月色照耀下,他鬓角的发丝已然散乱,额头也冒了虚汗,胸口起伏竟忍不住粗声喘.息,模样是说不出的狼狈。

    用尽十成十的内力催动轻功一路狂奔而来,任谁都要变作这个样子的。

    他伸手胡乱的将脸上的易容换掉,露出原本的模样,心中早有了主意。纵然这是个圈套,借沈浪之名引他上当,但是为了心中那个希望渺茫的念想,他只身赴局上一次当又有何妨呢。

    不过,看这情形,他好像又赌对了一次。

    就在那临江仙楼顶左侧,一方檐角边,侧仰着一位青年,只见他身着灰青色长衫,双臂枕在脑后仰在屋檐上翘着腿,用一方斗笠盖着脸,偏偏瞧不清楚样貌,但这一副悠闲模样倒是说不出潇洒惬意。

    王怜花就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看着他,黑亮的眸子如同一潭湖水般深沉,王怜花只是静静地站着,也不说话,岂知那眸底再深处却早已是暗潮汹涌,激起了千层浪花。

    那青年笑笑,动都未动,却早知道自己不远处站了人,忽听他开口道:“你是在找我吗?”

    声音温和清朗,听来有种阳光

    一样的活力,偏又带些男性独有的磁性,爽朗不失沉稳,听在王怜花耳中甚是悦耳偏又叫人十分恼火。

    王怜花心中有气,讥笑一声,回答:“呵,在下只是顺路在此歇歇脚罢了。”

    青年这才伸出手,将原本盖在脸上的斗笠抬起来,露出一双星子般幽邃的瞳眸,嘴角带着三分懒懒的笑意。

    不是沈浪,还会是谁。

    王怜花瞧着他那万年不变的懒散笑颜,咬牙道:“沈兄的习惯真该改改了,这么多年不见,这一来还是喜欢坏我好事。”

    沈浪站起来,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,笑道:“王兄这辈子做的好事可不少,沈某偶尔坏那么一两次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王怜花冷笑一声,忽的从袖中滑出一把折扇,扇骨聚上内力,扇翼大开,他手腕翻转,折扇出岫,一击而出,毫无预兆便朝沈浪的脑袋削去,杀意十足,十成的速度,刚猛的威力,这一削下来,怕是那楼顶的石檐也要被削掉一角。

    沈浪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如此,微微笑着稍一侧身,躲过这突来的袭击,从容不迫反手一抄,还未看清他手上的动作,那折扇的扇骨已经被他捏在手里。沈浪笑言:“这么好的玉扇,扔掉了可惜。”

    王怜花并不听他废话,只听沈浪说话间,他已经抽出了腰间的软剑,辗转腾挪间已将那沧浪剑法使出了十成的威力,直冲沈浪刺去。

    剑光四起,杀机乍现,招招凌厉,剑剑要命。

    沈浪从容不迫的顺着那刺来的剑势躲闪,心中却忍不住叹气,猜想王怜花心头的这口恶气不出,怕是消停不了。

    只是他用沈浪这成名的剑法来对付沈浪,未免这防水的程度太过明显,沈浪哪里不知他的心思,只能由着他胡来一番,陪他过了百招之后,沈浪终于解下了腰间的铁剑。

    王怜花手中的软剑朝他胸前再刺过来的时候,他瞧准时机,吸腹一沉,侧身贴腹躲过,同时反手挽了个剑花,趁王怜花那剑还未变招的瞬间,便用那铁剑的剑鞘在王怜花软剑剑柄处轻轻一磕,那软剑就如同被突然卸去了所有力道。

    王怜花也不认输,随手翻腕斜劈,直要将沈浪那双握剑的手削掉不可。

    王怜花出手的速度极快,沈浪的速度却更快,在王怜花转腕变招之前,沈浪那磕住软剑剑柄的手用力一拽,王怜花手中的软剑立时脱手飞出,斜斜插.入了一侧的飞檐上,只留一个剑柄在外,可见这二人暗中较量的力度之高。

    沈浪的铁剑不知何时又好好地插回了他的腰间,他方才将王怜花拽过来的时候,右手攥住了他的手腕,看起来并未用上多大的力道,却偏偏如同钢铁一般叫人挣脱不得。

    沈浪摇头,钳住王怜花的手腕语气略有几分无奈:“王公子,咱这气可是消了?”

    王怜花气急,左手手掌蓄力,斜地里朝着沈浪的胸膛狠狠拍去,那一掌的速度实在太快,就连西门吹雪都躲不过去,眼见沈浪非要被他这一掌震成重伤,可那致命一掌却偏偏就在离他胸膛寸余缝隙之处堪堪停住。

    王怜花的额间渗出一层冷汗,沈浪的左手不知何时竟已封住了他腕间的命脉,他这一掌怎么还打得下去。

    好快的沈浪!好厉害的沈浪!

    左右手皆被沈浪制住,王怜花此时就被禁锢在沈浪身前,任他如何用力,偏偏就挣脱不得。沈浪低头瞧着他笑道:“王兄啊王兄,你这么想要我的命吗?”

    王怜花虽被擒住,但此刻嘴上并不愿服软,他轻哼一声道:“可不是吗,小弟可是无时无刻都念着要沈兄这条命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呀你,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。”沈浪语气缓和下来,好似就等着王怜花消气,王怜花抬头就看见了那张出现在脑中无数次懒散的笑颜,近在眼前,可偏巧这话这时他忽然就觉得沈浪这笑的很是讨厌。

    他就是不服,忽的抬脚向前移了一步,几乎撞上了沈浪的胸膛,颇有示威的味道。两人此时身体几乎贴在一起,就连胸腔中那有力的心跳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,就连彼此喘息的气息都能清晰感觉的到。

    沈浪竟也不退,那磁性的声线有几分低沉,他低眸瞧着王怜花的容颜,瞳眸中藏的万点星辰如同被染了雾气。沈浪轻笑道:“这次你跑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,沈大侠。”王怜花忽的抬了抬头,柔软的唇瓣有意无意间划过沈浪的唇角,沈浪一怔,低眸却见王怜花一双桃花般媚艳的眸子正倒影着他的容颜,只见他勾唇浅笑,一时间魅惑尽显。沈浪眼睛晃了一晃,冷不防王怜花趁机脚下一勾,自己一个踉跄,反被他绊倒。

    这小混蛋定是故意的!

    沈浪情急之下,赶忙解困,本想抬脚转个力道稳住自己身形不至于跌倒,没成想反倒一时忘记了两人这是在楼顶斜檐上,他脚下那力道一转再也收不回来,好巧不巧的带动他整个人身体竟向前倾斜,直向王怜花压了过去。

    王怜花忽见这一变故,赶紧想抬手扶住他,没算到沈浪握着他命脉手上力度不松,他双手使不上力,竟一个不稳就这样轻易的被沈浪压倒在檐顶上。

    故意为之,这种事情,沈浪一向也学的很快。

    王怜花气急,抬脚就要去踢他,沈浪哪里能让他得逞,只得抬腿将他踢来的脚缠住,这一来一往,一时谁也不肯相让,谁也不肯服输。两个武功绝顶的人踉跄的在楼顶滚了几滚,又摔了几跤,最后竟抱在一起‘骨碌骨碌’的自那楼顶顺着瓦檐滚了下去,还是没有人肯先放手。

    临江仙后是一块斜坡的草坪,草坪斜坡下是一块竹林,竹林茂盛,葱葱郁郁,本是为前来就餐的食客们营造一个恬淡幽静的好环境。

    二人从高处摔下,抱团滚了许远才在那竹林中停下来,沈浪被王怜花压在身下时,还张开手臂紧紧将他搂在怀中,方才从楼顶掉下来那一摔,沈浪用自己后背着的地,可真让他摔了个两眼发晕,浑身疼得散架了一般。

    还好,王怜花被他圈在怀中,毫发无损。

    沈浪想起方才的举动,只觉得方才两人拳打脚踢全无章法,和小孩子玩闹并无甚区别,沈浪何曾何人这样打过架,回想起来着实好笑,一时心情开怀,也忍不住笑出了声,这笑音爽朗,在他身上倒着实难见。沈浪低头看了看还趴在自己身上的王怜花,见他将脑袋埋在自己胸前,也不抬头,只觉得他忽然乖巧的像个猫崽儿一样,实在可爱极了。

    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,随手揉了揉他一头飘逸的青丝,只觉得手感真是好极了,沈浪柔声道:“乖,别怕,已经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听这温柔的语气,王怜花浑身僵了一僵,他从沈浪怀中抬起头来,脸色一阵古怪,心想这沈浪还真的把它当作猫崽子哄了。他忽的一抬手‘啪’的一声拍掉了沈浪伸过来的手掌,直起身子干脆坐在沈浪身上。

    王怜花低头瞧着躺在地上的沈浪,非常喜欢现在的姿势,他勾唇笑的像只狐狸,眼神中尽是得意。

    沈浪哪里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,被拍开的手悄然伸到他一侧,出其不意竟又握住了王怜花的手腕,他顺势腰腹一挺,用力一拉,便将王怜花从他身上掀了下去,沈浪抬腿一勾,顺势反将王怜花压在了身下。

    刚得意不久,怎奈命脉又被人制住,王怜花气急,绝不肯再上沈浪第二次当,他飞速伸出左手放在沈浪胸前,正是要威胁他小心些,只要他稍有不慎,自己这手掌就会变成那摘心的利器,决不手软。

    沈浪好似毫不在意,他向前挺了挺身,让心脏离王怜花的左手更近些,直贴了上去。王怜花的手心紧紧贴在沈浪的左胸前,透过那结实的胸肌,能清晰地感觉到沈浪那蓬勃又充满生命力的心跳,那诱人的律动是多么让人着迷。

    沈浪抬手轻轻抚过王怜花的眉眼,忍不住道:“怜花,我总算又抓